在一起的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,一样的天空,一样的云彩,一样的绿叶与一样的日月,唯一不同的是,没有你陪在我的身边。
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,我真的有点想你了。
前段时间李叔叔来看我,我看得出他病的很严重,只不过几个月没见却像是老了很多岁,但是他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对我嘘寒问暖,我俩面对面笑的前仰后合,可是我知道,当我们转过身背靠着背的一刹那,眼里都有泪花。我的心其实很痛,只是李叔叔告诉了我一件更令我心痛的事。
我一直以为替我付清赔偿金的人是疼爱我的舅舅,可是李叔叔告诉我那不需要我操心,早就付清了的赔偿金,原来不是舅舅出的,而是消耗了你的自由换来的。
晚上,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,真的很后悔。我后悔当时应该再小心一点不让舅舅发现,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,李叔叔也不会被我舅舅气的进了医院,我后悔喝多酒打伤了人,连累你为我受罪奔波。后悔、后悔、后悔,太多太多。
可我混账的前半生做过的唯一一件不后悔的事,就是喜欢你。
哥,当年我们一起种下的桃树是不是又结了果?还记得小时候你为了哄我在树上扎了个秋千,我站上去的时候,总是荡的特别远。我最近已经有点记不清那棵树的样子了,你下次来的时候,可不可以带张照片给我?
永远爱你的小霁。
原来当年席郁来找霓辞远谈判,是与霓市签了长达八年的卖身契,他把自己卖给了霓家,向霓辞远提前预支了笔钱去帮林初霁付清赔偿金。
霓琬一直告诉自己席郁本性薄凉,或许生来就丧失爱人的能力,原来都是霓琬自欺欺人,自己骗自己。霓琬痛苦地想,席郁的心分明是热的,他甘愿为林初霁做到这种地步,这样一个人,实在算不上薄情。
席郁只是……他只是从来都不喜欢自己而已。
霓琬闷闷地想,席郁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,是他自己犯贱勾引席郁上床,他才是这段感情里插足的那一个。
他惊觉天花板下了一场雨,抬头一看,原来那场雨落在了他的眼睛里。
霓大小姐疼会哭,苦会哭,故意惹人心疼也会哭,可他从小到大都没觉得眼泪原来是这样多余而恼人的东西。
爱真的很奇怪,把理智的人变得愚昧;把清醒的人变得迟钝;把真诚的人变得多疑;把宽容的人变得自私。爱把他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陌生人。
霓琬不知道哪天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,临出门前心里突然觉得忿忿不平,又转回头一口一口吃完了做给席郁的菜,他坐在沙发上撑的反胃干呕,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地填补他心口漏下的一个大洞。
霓琬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,他小气又任性,刁蛮又娇纵,根本无法忍受与别人共享同一个恋人的这种委屈,可现在是他离不开席郁,一想到要跟席郁分手,光是想一想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。
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,难道离开了席郁就不能活吗?
霓琬趴到盥洗池前将吃下去的食物吐了个一干二净,差点连胆汁都呕出来。他看了看镜子里那张美丽却憔悴的脸,流着泪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跟席郁在一起了,他不允许自己的感情,变成刺向他人的一把利刃。
他拉黑了席郁所有的联系方式,找了个度假别墅昏天暗地地睡了几天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最近变得特别嗜睡,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,腰酸腿软,胃口也出奇的差,吃什么都味同嚼蜡。
霓琬把这一切归咎于失恋,于是一拍大腿,当即叫了几个朋友过来热热闹闹办了场派对。
他的发小告诉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解决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马换下一个。
几个朋友陪着霓琬打麻将,霓琬输了一晚上,这把手气还不错。他最后一个报了听,只差一张牌就能胡十三幺,霓琬自信满满地摸牌,随意打了出去,结果一炮点三家。终于,霓琬忍无可忍,咬着手指暗自腹诽一个人的手气怎么能背成这样!?
朋友看出来霓琬心不在焉,纷纷恨铁不成钢,痛心疾首地喝光了杯底的果汁。
“你说你,干嘛想不开非要在席郁这一棵树上吊死?离开了这颗大树,你会发现外面有一整片森林!”
他们说的话一点不掺水,霓琬就像一个行走的诱捕器,吸引着方圆百里的狂蜂浪蝶,只是以前他整颗心都扑在席郁身上,从来没注意这些罢了。
霓琬闲在屋子里长草,刚巧他的竹马季明森邀请他去参加一个晚宴。季明森解释自己原先的伴儿遇到突发状况脱不开身,说什么都让霓琬帮他这个忙,并且不由分说地把礼裙寄了过去。
奇迹琬琬换上了亮晶晶的小礼裙,往那一站跟个小蛋糕似的,明眸皓齿,顾盼生辉。他臭美地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,竟然意外的合身,看来季明森原先的伴儿大概跟他身量相仿。人靠衣装马靠鞍,霓琬觉得自己美的有点过了头,牵着裙摆傻乐。
当